【西风专栏】连侬墙下风云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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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反送中运动中,出现许多民众表达心声的连侬墙。

【新西兰鹰视野中文网】从“反送中”示威运动中连侬墙重返香港街头以来,纠结在这堵墙下的对峙和争辩就没有停过。如果从走上香港街头参加游行的人数来看,占到了香港人口的四分之一。当然,由于诸多不便及其他客观原因,没有走上街头的人或许还有更多。但是,香港人中支持中央政府和特区政府,支持警察动用暴力打压示威者的人数,应该也不是一个小数。如果再把香港和内地的区域界限打开,显而易见,香港本地及中国大陆支持中央政府及特区政府立场的支持派人数,在总数上远远大于反对派,占了大多数。就是说,站在支持中央政府,支持特区政府立场上的主体,还在中国大陆。

最早的连侬墙,位于捷克首都布拉格修道院大广场,它本来是属于医院骑士团的一面普通的墙。上个世纪80年代,捷克歌手约翰.连侬(John Lennon)去世,捷克民众将他视为和平反战的象征,为了纪念这位歌手,开始在这面墙上涂写约翰.连侬风格的涂鸦以及披头士乐队的歌词片段。连侬墙由此而来。1988年,连侬墙成为捷克群众发泄对于共产主义政权不满的发泄墙,大批捷克青年在墙上书写不满的标语,最终导致了一场警民冲突。

香港的连侬墙最早于2014年的雨伞革命期间,出现在金钟夏悫道香港政府总部,这里被视作当时金钟“占领区”的主要地标。2019年6月,“反送中”运动开启,金钟夏悫道香港政府总部再次出现连侬墙。是由一群以年轻人为主的,主张和平、理性、非暴力抗争意愿的“和理非”派示威者发起的,以发泄反对修订《逃犯条例》的心声,对示威活动鼓劲打气进行舆论支持的民主发声墙。其后,由于港府和特首的强硬态度,致使香港人的反抗浪潮升级,各个区都开辟了各自的连侬墙,表达对政府在《逃犯条例》修订过程中处事手法的不满。至此,连侬墙不再局限于金钟一带,而成为普遍覆盖全港十八区的社区性民主墙。千千万万张五颜六色的小纸片,贴在各个闹市区中人群往来密集的街道边或隧道两边的墙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纸片上既写着诉求,希望,也表达悲痛、义愤,一张张心语、一幅幅图画、心心相连,迅速延伸、扩展,连结成一大片,蔚为壮观。

随着“反送中”抗议活动持续发酵不断升级的过程,世界各地支持香港抗议活动的声音也相继发出,连侬墙延展到了世界各国的校园和街头。与此同时,支持派的声音也刺激了很多反对派的心脏,特别触动了一些来自大陆的普通民众的民族感情。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大陆留学生,自发地聚集到连侬墙下,表达对连侬墙的愤怒。甚至想方设法去撕毁、去覆盖香港人的政治诉求,去压制香港人在民主社会自由表达的权力。

这其中自然有社会生活背景的因素在决定个人的价值取向。中国大陆是一个独裁专制的国度,要维持一党专政的垄断地位,就不能容许独立思想和自由意志的土壤。希特勒曾经说过一句话“群众永远是愚蠢的”。独裁者的目光无疑是犀利的,他们知道,只有愚蠢的群众,才能成为他们手中的一张白纸,可以随意去涂抹,去雕琢。历史上对人民群众洗脑最成功的政权是纳粹德国、前苏共、以及中共。纳粹德国的宣传部长戈培尔曾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此经典后来广为专制国家所效仿,虚幻的强国理论不断重复,不断单向灌输,不断塑造敌对势力,致使国人中阴谋论盛行,民粹主义情绪大势膨胀。形成了与西方世界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和文化理念,与在自由世界长大,或反思民族历史,追求民主自由理念的人群,有极大的价值观念上的差别。仇恨美帝、仇恨日本、仇恨西方现代政治文明,不管别人做什么,只看别人是什么,只要是认同日本的、美国的,就是“汉奸”“走狗”。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人圈子里,已经明显地表现出了由于价值观的冲突而产生的族群分裂。如今又在中共掌控的媒体上看见“港独,”“暴力”的选择性宣传报道,爱国主义情绪被激发,仇恨情绪被煽起。殊不知,年轻人的一些粗暴的态度,与民主国家的法治精神和社交文明习惯是相背离的,不仅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凸显出不被外界理解的尴尬。

支持政府镇压示威者的最大杀器就是给示威者贴上“港独”的标签,贴上“挑战一国两制”的标签,贴上“反华势力敌对势力”的标签,抢占舆论的制高点,以便顺理成章地举起弹压的棒子。

争辩的对方也广泛地收集证据,据理力争香港人没有举起“香港独立”的旗帜,五条诉求中没有一条独立的要求,普选是香港基本法赋予港民的权力。况且,香港人也不是傻瓜,明知道“港独”没有市场,怎么会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上绳索呢?

如果说中共建起的互联网高墙,完全阻断了支持香港人民的声音,抹去了香港街头发生的真实情况,只留下政府的一言堂描述,严格说来,那也是中共官方的一厢情愿。历史发展到今天,事件发展到今天,源源不断的资讯翻过互联网高墙,陆陆续续传递到大陆民众身边。而且,身处自由世界的各地华人,尤其是年青气盛的留学生本来就没有被高墙阻隔,为什么还是自发地聚集到连侬墙下,聚集到社交媒体上,展开争锋相对的激辩?情绪激动无法自持时,甚至出现肢体冲突,并惊动当地警方维持秩序,引发当地政府及民众的高度关注。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思考,华人族群中出现如此强烈的观念对立,甚至呼吁政府出兵镇压,欲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势不两立的对抗,究竟出自什么原因呢?

在中美贸易战之前,在香港反送中运动之前,社会上对中共、中国政府、国家、人民、人权以及民主法治、言论自由等等政治问题的关注和讨论已经达到史无前例的程度了。族群价值观的撕裂和对抗在中美贸易战背景和香港“反送中”运动如火如荼的形势下,可以说已经接近白热化。如果仅仅以价值观不同不相容来解释,恐怕还不能充分说明问题。

中国人对中共及其共产主义意识形态难道没有认识吗?现在还有多少人真正信仰共产主义理论?

中共建政以来,掀起过无数次的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政治运动,打击和消灭反对派。煽动过无数次群众斗群众的群众运动,中国人都认识不到?或者说体会不深?当然不是的,由于受害者之众,受害程度太过惨烈,足以让人牢记教训。

中共搞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及公有制计划经济实践,使国民经济一步步走向崩溃边缘,民不聊生,非正常死亡几千万的惨痛教训不深刻吗?难道广大民众认知不足吗?也不见得。饥荒和贫穷伴随生命成长的过程是难以忘却的,以至于走到今天,老一辈人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的习惯,都是从穷怕了的记忆中得来的。

打土豪分田地奴隶翻身做主的初衷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以失败而告终,政治运动阶级斗争解决不了全社会的国计民生,转为改革开放,发展经济。随之而来的少数人先富起来的国策,致使垄断权力无边界,造成贫富悬殊两极分化急剧拉开,社会阶层固化。权贵利益集团贪腐遍地,官员淫秽堕落,成千上万亿资金转移海外,家属子女移居海外享受西方法治社会的山清水秀好环境。而底层民众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养不起老,被官商勾结的地产金融集团制造的高房价压迫得近乎窒息的疲惫不堪的日子,难道人们麻木到全然看不见,体会不到吗?也不见得。

对现今社会权大于法,权钱勾结无法无天,冤假错案遍及社会各个阶层,刑讯逼供堂而皇之大行其道。维稳压倒一切,压倒良知,压倒正义、压到是非,把为冤民申诉的律师百般打压,甚至抓进监狱,关进大牢的法治环境也视而不见?高压下法治不张,人人自危,心存恐惧,进而发展到人心隔膜信任丧失,老人倒地也不敢扶、有急有难得不到及时救助。等等、等等,难道眼面前的社会现状都看不见,摸不着?也不见得。这些年官媒自媒体都大量报道,众说纷纭,要想闭目塞听都很难。

如今的环境污染、空气有毒、食品有毒、水有毒、政府监管不力,污染得不到有效遏制,生存环境恶劣,竟然没有感知?没有发觉?不会麻木到无视别人的生命,还能无视自己及家人的生命吧?毒奶粉、假疫苗对公众生命的危害有多深重没有常识?没有看法?没有忧虑?连柴静写一篇揭露中国环境污染的文章《穹顶之下》都不可思议地遭到无数人的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连危及到自身生命安全的批评声音都不允许说出来?在维护什么呢?难道这么多人都缺乏正常的思考能力?缺乏正常的认知能力?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多年来,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发声,翻来覆去找理论、找事实,苦口婆心地解释社会问题的根源。仍然有大量的人无视中共政权掏空中国的事实,竭力全力为中共的执政能力、执政的合法性辩护,一见到批评指责中共、批评指责政府、批评指责军警暴力维稳,就像踩到尾巴一样的跳起来,不由分说地反击,甚至恼羞成怒动粗口,好像中共当局所干的一切与自己有干系似的,穿进一条裤子里。借反对一切暴力,站在暴政一边,看不见或者心中已经装不下群众的暴力与武装到牙齿的军警暴力之间是怎样悬殊的对比。

这一切怪异的现象不得不令人思索。当然,原因是很复杂的,以笔者粗浅的理解,只谈两种情形:

第一种,多年来无以辩驳的事实,足以证明制度之恶,有些人不得不承认中国社会是有些问题的。但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有问题大声公开说出来,等于是把家丑到处宣扬。甚至让外国人知道,让全世界都知道,丢了中国的脸面,让中国人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在一些移居国外或在国外留学的中国人中,心里更容易产生颜面尽失的难受。有的人心头本来就有一些难于融入国外主流社会的失落感,更加见不得“家丑外扬”。

远离故土,身旁缺少家乡亲人的温暖,打拼生活不容易,如果再与居住地的民众文化和价值观有差异,难免不在心中产生孤独感,更期待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无论这个期待是否实在,或者仅仅只是一个虚幻,人总有脆弱的心理需要得到抚慰。战狼情结之所以得到许多国人的认同,并从中受到鼓舞就是佐证。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娘家,走到哪里都财大气粗,以至于厉害了的心态盲目自信到在世界面前张牙舞爪,令人侧目了还不知不觉。

这些年大量的中国人以各种方式出国,将一些与文明社会格格不入的价值观和行为习惯一并带了出来,不断造成一个个的尴尬情形已经都很难遮掩、很令人郁闷了,还火上浇油地满世界张扬中国政府、中共政党的劣迹,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揪心!

本来以为将港人贴上“港独”、“暴动”的标签,占据法理的制高点就能把港人的气势打压下去。结果,有人偏要执着地将警黑勾结,动用体制外的力量以暴制暴的暗中操作起底出来;把大陆警察混入香港警察中,无所顾忌地滥用暴力攻击示威人士的计谋曝光出来;把警察和国安装扮成示威者,混入民众人群中,制造暴力借口的无间道也起底曝光出来,瓦解中央政府出动军队镇压暴力的理由,让丑陋和凶恶愈加外扬,确实不得不让一些人怒火中烧。进而激起更大的反弹,对示威者的愤怒更加强烈。由此看来,央视主持人所怒斥的“搅屎棍”,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这类心态的人,是有羞耻感的。在外人面前如果自己的父母表现出既丑,又凶恶,虽然不能嫌弃,但会产生羞愧。羞耻感应该说是人的优良品质,知耻才能向内看见自己的不足。但是,遮掩羞耻,将恶行掩盖起来,却会纵容邪恶,鼓励恶者更恶,这是否会造成毁损自己未来的后果呢?见仁见智吧!

第二种情况:

其实也清楚中共的恶,其实也知道中国有诸多问题存在。有民主、有法治、有人权的制度好,也想中国改变,走向文明进步。但是,在中共体制之下,个人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无论社会存在多少不公不义、不安全的因素,反正离自己还很远。对于国内下层民众所遭受的不公和压迫、孤立无助的艰难困苦,没有亲身经历的切肤之痛是很难感同身受的。万幸自己家中还未起火,小康日子过得还滋润。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岁月静好生活需要保持,社会不能动荡,不能影响自己那份稳定的收入。因此,暴力维稳有必要且应该支持。

为私为我的人性,在没有信仰约束的地方,会成为恶之源。鲁迅笔下,把沾人血馒头的民众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袁腾飞老师曾说过一段话,大意如此:谭嗣同们脖子上的血不能让人清醒,只有自己脖子上的血,才能让自己清醒。今天写出此文,想表达一个肺腑之言。千万别等到自己脖子上出血的那一天,对脖子上已经流血的别人,多一点善意,让世间一切纷繁复杂的乱世冤缘都能得以善解。

香港这个曾经边远闭塞的小渔村,原住民只有几千人。如今成百倍的香港人都是由于各种原因,或者躲避战乱、或者逃避饥荒而来的内地人。一百多年来,几代人,被迫脱离了自己的文化,过着不由自主的放逐的一生。难道说他们与祖祖辈辈一脉相承的黄皮肤黑头发竟没有丝毫的认同感?没有丝毫的亲近感?

事实并非如此。抗战时期,英国管辖下的香港人心系祖国,竭尽所能支援抗战。募集大量资金甚至变卖家产、工厂,支持内地抗日力量。作为自由贸易港,源源不断地运进大量的战略物质,成为抗战的输血大动脉。

1949年后,许多大陆居民无法忍受饥饿和贫困,冒着生命危险逃往香港,二十年间120多万人逃港。尤其在59至62年大饥荒年代,逃港人数最多。港英当局出动大批军警抓捕难民遣送回中国,遭到香港市民的普遍反对。港人血浓于水的民族情怀在这种时刻,充分表现出来,他们慷慨施舍,奋力救助难民,发展到组织起来,救助灾民,对抗港英军警抓捕,甚至将灾民藏到自己家中。当港英当局遣送灾民的车队开出时,阻拦车队的港人排山倒海地呼喊,协助灾民逃跑。使港英政府最后妥协,设立安置区,发展家庭作坊,解决就业。

此时,是谁在灾民逃生的路上从背后开枪阻击,无情断送饥民们活命求生的希望,致使大量难民倒毙在逃亡的路上。

8964时,港人冒着生命危险展开救助内地学生的黄雀行动,帮助无数内地学生逃离虎口。

08年,四川汶川8级大地震,香港民间700万市民捐款超过230亿元。

91年水灾、98年水灾,港人劳神费力,全力救助内地人,几十年来,香港人捐助的总额世界第一。任何时候,国人有难,都有香港人倾力相助的身影,这难道不是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民族认同,民族情怀吗?

有许多大陆人说过同样的一句话:“你们在英国殖民政府时代怎么不去要民主?现在来向中国政府要民主!”按照这个逻辑,如果说香港人在英国殖民政府时代被虐待,被欺负,没有争取过民主权力,那就应该被永远取消追求民主自由的资格和权力,可以任由第二次,第N次被虐待被欺负?那么大陆对香港人的认同感、亲近感又何有之呢?是不是在心底里仍然有着一个潜意识,香港人已经是送出去的孩子,别人家的娃?

眼下,中央政府给香港人留下的选择,摆明了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坐等就范;二条是你可以走人,将地盘留下。本是同根生阿,相煎何太急!

香港人一次次的抗争,一次次地遭到强硬政府的碾压,被逼到墙角。看不到前路在何方,看不到依靠在何方,如果说有人在绝望中怀念港英政府时代,怀念曾经亚洲四小龙时期的繁荣和生机勃勃,这是一种情理之中对幸福生活的期待,还是犯罪行为?那么,造成这种人心背离的原因,是人民还是政府?这个责任应该算在人民的头上,还是政府的头上?是谁才有这个力量把人民的心一次一次地放逐流浪?对香港人来说,自由和安宁的生活,并不是有钱就能拥有的,李家成有钱乎?他在香港的媒体上打出的广告是那么的意味深长,特首和北京听到没有?有钱无钱的人心中都在问,香港人的出路在何方?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经验告诉人们,不是因为政府把社会管理得如何好才给国人带来了财富,恰恰是政府放手给了人们自由的空间,给人民松了绑,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加上吃苦耐劳,才给自己挣来了财富,中国人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改善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普通中国人的财富不是靠施舍得到的。

殖民地时期的香港,没有民主,却有法治。而如今港人担忧的是既没了民主,也没了法治。网络作者“野花的梦想”有一段话说得好:“周星驰说过,决定乞丐数量的不是我这个丐帮帮主,而是你这个皇帝,同样,决定一个国家暴民和反抗者数量的不是国民,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如果一开始就善待百姓,也不会后面依靠枪去稳定局势,最后又因为枪而失去自己的权力同时也包括生命”。•

香港人没有向大陆人索取什么,没有对大陆人造成伤害。他们靠自己的努力维护香港的法治、维护一国两制五十年不变的诺言,争取基本法赋予港人的普选权,香港人又何罪之有呢?

时下发生在香港的反送中示威运动,也显示出香港人独特的文化素质,在他们的观念中,没有那种反正我没有违法,逃犯条例的修订与否与我无关,用不着操心别人是否会受到不公平对待的观念。他们眼中看见的是香港社会的民主自由和法治环境不能受到侵蚀和摧毁。每个人都是社会的公民,都有责任和义务维护香港的未来。今天港人的维权运动,是抵抗暴政路上的尝试和探索,也是法治建设路上的尝试和探索,为国人争取未来的幸福生活,竖起了一根标杆。求索路上尽管遇到杂音、波折和坎坷,甚至流血,但是,砥砺前行的意志是不会被摧毁的。

如果有一天,香港街头的连侬墙被无情地摧毁,被扼杀,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但是,渴望自由的火炬已经被点燃,她将存活在香港人的心中,香港人会在黑夜中,手拉手、不离散,与公平和正义同行,与真相和善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