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陆象先传》:罢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剑南按察使,为政尚仁恕。司马韦抱真谏曰:“公当峻扑罚以示威,不然民慢且无畏。”答曰:“政在治之而已,必刑法以树威乎?”卒不从,而蜀化。
累徙蒲州刺史,兼河东按察使。小吏有罪,诫遣之,大吏白争,以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远,谓彼不晓吾言邪?必责者,当以汝为始。”大吏惭而退。
尝曰:“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为烦耳。第澄其源,何忧不简邪?”故所至民吏怀之。
智者眼中无人事
太平公主谋反伏诛以后,陆象先罢相任四川益洲大都督府长史、剑南按查史期间以仁德宽恕理政待人,不以严刑峻法的以恶治国而蜀化。山西蒲州是古代六大雄镇之一。陆象先任蒲州刺史时,小吏有罪陆象先只是以言辞告诫而遣之。大吏平白无故的认为要用刑杖以树官威,陆象先认为人之情理天下人都懂,不需极端行事而节外生枝,非要用刑,也当以乱用职权的大吏为治始。
陆象先曾经说:天下本来没什么事,不明事理的人自寻烦恼而妄生是非,才是真麻烦。遇事从源头大理循序渐进的分析明白,正本清源使人明道理而知厉害关系,什么事情不简单明了呢?这就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典故的出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万事万物的表象都是宇宙法则及规律的必然体现,既然是必然就顺其自然,或善解导致表面现象的必然因素而标本兼治,就是无为而治。
君子重道不重器也是这个意思:万物为器,大到宇宙、天地、国家及社会,小至人生产的各种器皿,包括汽车乃至尘埃都是器。宇宙的精神及特性从上到下贯穿的一切事物运动的原理和规律及其阴阳、正邪与善恶的本质精神,就是古人论的道。重万事万物的原理和规律而不中表象,就是君子不器,中国文化本来就重写意,是重意境和神韵的半神文化。
智者眼中无人事,而是透过人事表象以悟理本质而求道解惑,善解理顺而随其自然,这是人道这一层的无为而治;惟庸人见色起意自扰而扰人,执着表面利益得失的好事之徒,才是乱天下的心腹大患。
天下本无事
“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为烦耳”语意出自《道德经》: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这段话的本人译意:技能和学问多学有益;修道则相反,舍尽一切后天观念和人执着的人心,才能同化天机成为那层法的一粒子,随天机而动无往而不利。舍尽人的一切执着后不就是得道的神仙了吗?大智大能的神仙行事当然无所不能,无事不成了!
取天下者,当明天下之事都是天道运行之因果必然,理所当然无人之是非,顺其自然既可,何事之有?以利益为基点论人事是非而妄动,满眼都是事者必无事生非到处制造矛盾而以恶治天下,这种违背天道因果规律的人,当然不足以取天下。
中国文化最讲究敬天知命,顺天意而尽人事,所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以平常心而安于人道,古人所言平常心的实质就是修出来的清净心;以理所当然的无事心态对待万事万物,以不动制万动,以不变而应万变!
古人行事就是行道。顺天时,审时夺势以顺势而为,不得势者也绝无成功之理。势,既天道运行的机制,天机运动形成的形势。治世、修道及做人,皆以修心同化宇宙的精神及规律为本,才能结善果而得善终。
小诗结言:
囚
六根不净皆心囚恩怨情仇死方休
古往今来无新事谁得解脱入风流
注:风流,指为世人称颂效仿的人物。